“警官,我们不想尸检啊!
我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,她没了还要什么真相?
把我女儿还给我吧,我们想让苗苗安安静静地走,别临了临了来个死无全尸!”
说完两个老夫妻就要给周海跪下,悲悲戚戚的哭声,让闻者都感到难受。
胖子冲过来,帮着周海将老夫妻扶起来。
“大叔、大姨,你们的心情我们理解,孩子没了,到了这个年纪任谁都接受不了。
可是,这是你们女儿的想法吗?
她的死,是意外还是谋杀,这些都要等我们看过再说,如若真的是意外,您也不用再这里求谁,直接领走就是了!
可如若不是意外,难道你们真的让凶手逍遥法外?
让你们唯一的女儿含冤而去?
这是她想要的吗?
我刚刚将我们二组的组长周法医,从医院接过来,他受伤出院家都没有回,听领导说了这个案子立马过来,就看着这份对死者的尊重,您是不是也等他看一眼再说?”
胖子的一番话,真的很到位,一组的那些人都有些自惭形秽,毕竟他们的目地显而易见,一组接到凶杀案的几率太低,这也是没办法的。
再者刘组长在走廊匆匆瞧过一眼,说看着不像谋杀,倒是像意外身亡,他们就上了心,才搞出这样一出。
周海接过小梁手中的隔离服,朝两位老夫妇望了一眼。
“我先检查一下尸表,然后出来和你们交流一下。”
周海和胖子推门进了一号解剖室,一组那些人见周海没发飙赶紧四散而去,老夫妻两个坐在长椅上互相握着手。
周海换上衣服,穿戴完毕,走到解剖台前,疯子站在周海身侧,长出了一口气。
“死者叫张苗苗,
31岁,
未婚,
是东南元鼎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。
死者是今天上午9:10在白沙河边被群众发现的,随即报了案,那个报案人经常见到死者在河边跑步,当时见到河里的死者吓坏了。
黄支队让我们过去看看,毕竟无法从外观上无法断定是不是意外。
我和小梁出的现场,围观的人很多,我们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尸表。
死者颅骨枕部受创,创口是一个空心圆形,四肢柔软只有手指末端有尸僵出现,结合尸温我们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两小时前,也就是今天7:50。
这边是死者的身着的衣物,一套轻薄的自发汗防水运动套装,腰间挂着一个腰包,里面一个运动水壶,还有手机和汽车钥匙。
所以我们很快确定了死者的身份,至于死因,我们判断是溺亡,不过枕部的伤是怎样我们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。”
随着疯子的介绍,周海简单查看了死者的尸表,还有另一个台子上的衣物。
死者四肢纤长,不是那种很瘦弱的女人,估计经常运动也有专业人士指导,所以肌肉的线条很流畅,双足有轻微的茧,膝盖周围有很多陈旧疤痕,多为擦伤疤痕。
不过膝盖周围更多的是淤青的痕迹,新旧都有,如此多的伤痕有些不合常理,难道死者总是跪着?
掰开下颌,照亮死者口腔内部,死者的扁桃体极为肿大,上面还带着白色的脓点,喉头有些水肿。
掀开死者眼睑,结膜下严重淤血。
周海翻看了死者枕部的伤处,果然一个圆环状的撞击伤,按了按伤处有轻微的骨擦音,这里造成颅骨骨折了。
掀开死者顶发的时候,一处缝合的印记出现在死者的颞部。
之前,疯子已经在死者颈部找到一枚指纹,周海举起灯看了看那处,随即发现死者的长发在此处上方有一缕短了很多,剪下一厘米左右的断端放到显微镜下观察,只见断面极为粗糙,呈小于号形状,这缕头发是被扯断的。
“死者常年运动,足底的薄茧说明她经常跑步,一个人在熟悉的环境中能够落水溺亡,这样的情况极为少见。
枕部圆环状的撞击伤是生前伤,造成了皮下血肿。
再者,膝盖部位的淤青有些不正常,死者曾经做过开颅手术。
死者颈部的指纹并非本人,上方有一缕头发是被外力扯断的,比如戒指、手表、项链,这些东西卡住了,才扯断死者头发的。
疯子,给死者拍全身X光片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