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堂内挂着一个大大奠字,正中央则摆放着漆黑棺木。
棺木前烧着火盆。
柳若松双膝跪地,头缠白条,泪流不止。
“柳若松,我与你约好今日午时决战!”丁鹏道。
“丁少侠!决战可否延后七天,让我守完头七再动手。”柳若松道。
“不行,我七天后要去挑战东海剑客韦一笑!”丁鹏冷然拒绝。
“丁少侠,你怎生这般不讲道理?!”
“哪有在主人做白事时上门逼战的?!”
“丁少侠这做派当真比长乐帮还霸道些!”
“等七天怎么了?又不是故意推脱!这种事,谁也不想的!”
众奴仆议论纷纷。
丁鹏不为所动,只是盯着柳若松。
按照江湖规矩,柳若松并未在接到战帖后三天内明确拒绝,那战帖便生效!天大地大大不过规矩!
只要他要紧牙关不松口,那柳若松今日不得不战。
不然,传出去,他这武当弟子的身份肯定是保不住了!
“闭嘴!”柳若松挥手打断众仆役:“既然丁少侠决意要战,柳某也不能违背江湖规矩!可今日毕竟是死祭,做儿子的,岂能在生父灵前动刀兵?!”
“你想动手就动手吧!”
柳若松昂起脖子,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。
“你!”
丁鹏万万没想到柳若松竟是这般不要脸!
这情况,他若是坚持动手,那传出去,不占理的,就是他丁鹏了!
杀一个不还手的人是增添不了好名声的!
迟疑三息,丁鹏顿足:“好,我就等你七天!七天之后,无论如何,我都会与你一战!”
言毕,果断转身离庄。
……
到了客栈,他收拾一番便出门。
吃了几天牛肉,他的三钱银子只剩两铜板,只够买个烧饼。而住店,一天就要五十文。
太奢侈了!
往常,他都是睡空地,睡荒庙的。
进城前,他就在城外荒庙睡了三天。
现在,他得搬回荒庙,然后去找一分苦力活,赚点吃饭钱,为七天后的对决做准备。
翅果女子此时不知从何钻出,身上多了件破破烂烂的麻衣,瑟瑟发抖得跟在丁鹏身后。
丁鹏没有理会,冷着脸来到山神庙。
先是弄了些干柴生火。
观察了一番天色,入秋的天黑得早,今日再返回城内找活计显然是来不及了。
所以他找到溪水,想抓鱼做晚餐。
溪水清澈,冰凉;里面的鱼很小,而且少。
下水捞,太消耗体力不划算。
于是他顺着溪水往上走,想找大点的鱼。
走了两里路。
前方有颗大榕树!
下有石制棋盘,还有两个老人在下棋。一个瘦高,脸色阴沉,黑布长袍,像是风干了的无花果。
另一个面色红润,穿着大红衣裳。他左边还蹲着只穿红袍拿灰袋的小猴子,双爪快速从灰口袋,拿出花生往里塞。
炒花生,很香的炒花生!
丁鹏忍不住舔了舔嘴唇。
啪嗒!
劲风来袭,他飞快伸手抓住暗器,是枚——花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