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知行、张海平隔着茶几,坐在北边的位置上。三个人从外走了进来。其中一人便是静海县秀才刘成。
一人是南海府大儒李阳,一人是广川府大儒章敏。
二人都是四五十岁,饱读诗书。
三人都不认识刘知行、张海平,但是进来之前,便已经被告知了。现在看到堂屋内只有两个人,也好猜测各自的身份。
而刘知行就不说了,人人都知道他是吴年的“萧何、诸葛亮”,管理内政,足兵足粮,劳苦功高。
张海平做了这许久的应庆府知府,风评也是不错。
三人对二人都很客气,躬身行礼道:“见过刘大人。张大人。”
“免礼。坐。”刘知行轻轻点头,也很客气的抬起右手,请三人坐下。
“谢坐。”三人一起拱手,然后从容的来到了两旁的位置坐下了。
“读书人的意思,我明白。就由我来向三位说明一下。”刘知行的态度很低,抬头说道。
“多谢刘大人,能抽空见我们。但恕我们无礼,我们想直接面见将军。”李阳抬起头来,虽然抱拳行礼,但颇有来者不善的味道。
“是的。我们要面见将军。”刘成也是在旁,抱拳说道。
刘知行与张海平对视了一眼,一齐露出了苦笑之色。
“好。诸位稍等。我去面见将军。”刘知行点了点头站起,然后对张海平交代了一声,便走出了堂屋,前往后院面见吴年。
后院暖阁内。炭炉烧的旺盛。吴年让女婢去沏了姜茶,招待刘知行。
两个人一起端着姜茶喝,说着话。
“知行。这三个人都是什么身份?”吴年好奇问道。
“都是清白有气节的读书人。”
“刘成。静海秀才。蒙元人席卷辽东之后,派人诱他出来做官,他没同意。蒙元人让他去参加科举,他也没去。”
“李阳。南海府克县人。一辈子也没有参加科举,但是才富五车。开创了一所书院,培养了许多读书人。国债发行的时候,他购买了三千两的记名国债。他不经商,也不是外国商人。却购买没有利息的记名国债,可见他对将军的支持。”
“章敏。广川府虎林县人。以前是个举人。蒙元入侵的时候,他没有屈服,带着族人上山拒守。”
“章家有子弟五人出来做官。其中三个人在军中做文吏,两个人在广川府做事。”
“一人还是知县。”
刘知行对此如数家珍,一五一十的对吴年说了出来。
“都是好的读书人啊。”吴年听了之后,轻轻点头,语气很是尊重。但是事情棘手啊。
要是这些人哪怕有一点污点,都好摆平。反而是一身洁白,不好摆平。
想了一下后,吴年对刘知行说道:“好吧。我就见一见他们。”
“是。”刘知行应了一声,放下了姜茶,转身走了出去。
“我该怎么摆平这三个读书人呢?”吴年举起右手,轻轻捏着自己的下巴,有些犯难了起来。
但很快,他就有了主意。
这三个人是自己人。
对自己人,只有开诚布公,推心置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