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年想了许久,许久后,眸中精芒一闪而逝,豁然转过身体,龙行虎步的回到了堂屋内的主位上坐下。
正在喝姜茶的众人,顿时知道吴年有了决断,正襟危坐了起来。
“我想说一件事情。”但是吴年坐下来之后,却没有第一时间说出自己的决断,反而看了一眼众人,然后缓缓说道:“如果我是金桓山,我一定会利用自己手中的兵力,大规模压上。不给北山堡喘息之机。”
“现在他的前锋已破,只剩下两个千夫长,战兵不满两千人。如果是我,我会让这两个千夫长按兵不动。”
“再说。”说到这里,吴年的眸中精芒璀璨,胸腰一挺,露出强横的气势。
“如果我们按兵不动。金桓山大规模压上。加上现在城外的两个千夫长,可能会有七个千夫长。到时候,我们守城也是极艰难的。”
“我本来就是赌徒。如果不是赌徒,谁会手握这么点人马,去挑战几乎占据了辽东的蒙元人呢?赢了两次,就收手了?就不干了?那我为什么要守北山堡?”
“大丈夫岂可畏首畏尾,跟他拼了。”
说到这里,吴年又站了起来,环看了一眼六人。
虽然战前意见相反,但既然吴年已经下了决断。骨干们也没二话,纷纷站了起来,束手待命。
“要玩就玩大的。我白天刚让你们整编了十二个百户的精兵。你们各自率领兵马,全部压上去。”
“老李。只有你这个司马,率领民兵守城。”
“把陈汉带上,如果这是个陷阱,就宰了他。”
要打就打,犹犹豫豫不是吴年的风格。是对是错,都无所谓了。
绝不后悔。
“是。”骨干们听了吴年这热气腾腾的话语,顿时也热血上涌,轰然应声,各自下去了。
吴年没有惊动府中的家眷,披上了甲胄没有上马,也没有带马槊,晚上混乱,那玩意不好用。
步战用刀就可以了。
他把陈汉带在了身边,且直言不讳道:“我刚才对我的部下说,如果你说的是假的。就宰了你。”
陈汉面容平静,拱手说道:“是。”
吴年看了看他的表情,轻轻点了点头。
当吴年带着一队亲兵、陈汉到达城东的时候,一千二百人的精兵,已经集结完毕了。
这差不多是乌合之众。
刚刚整编。兵丁认识小旗官,但小旗官未必能认全兵丁。
但是他们也是经历了与蒙元人的血战,有敢死之兵经历了两次。他们也是经历了血与火的钢铁之兵。
现在吴年要率领他们,击溃一支人数在一千人左右的蒙元战兵。
夜袭加上有内应。
基于这一点,成败也不好说。
但是谁都可以说不行,吴年不可以说不行。
他一定要说。
“我们赢定了。”
这一次,吴年没有说什么长篇大论。他看了一眼列阵在城门前的十二个百户的兵丁,沉声说道:“兄弟们。我带你们赢了两次。”
“这一次赢的人,也一定还是我吴年。”
“上吧。”
说罢了,吴年目视了前方一队民兵。民兵们没有话语,取下了木板,在吱嘎吱嘎声中,打开了城门。
吴年大踏步的向前,走在最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