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,朱浣浣瞪眼看着周砚北,好几个月没见的男人,清瘦了很多。
忍不住红了眼,倔强地不想哭,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
周砚北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去拉朱浣浣的手,被朱浣浣甩开,还退后了一步。
周砚北有些无奈:“浣浣,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,我想着等腿好了再跟你说,到时候让你和小南瓜再过来。”
朱浣浣一听腿,心瞬间就软了,顾不上再去怪周砚北瞒着她,抬手用手背擦了下眼睛:“你腿怎么了?你为什么要瞒着我?”
周砚北拍了拍床边:“浣浣,你来坐下,我慢慢跟你说。”
朱浣浣看着周砚北情绪稳定又平静的模样,刚软下去的心又难受起来,含泪瞪眼看着周砚北:“周砚北,我们是夫妻,虽然我比你小很多,但我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,我不想你遇见事情就瞒着我,你觉得这是为了我好,可是你知道不知道,我会担心和难过啊。”
“一个过年,我联系不上你,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害怕?你都回师部了,为什么不联系我们?”
周砚北想开口解释,怀里的小南瓜开始挣扎起来,病房里很热,小家伙抱着小被子就很不舒服,挣扎哼唧地想把小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。
朱浣浣不忍心儿子憋得小脸通红,擦了下眼泪,过去给小南瓜解开小被子,又脱掉一件棉衣。
小家伙舒服了,挥着小胳膊瞪着腿,嘴里咿咿呀呀地喊着。
周砚北想想走的时候,儿子还是小小的软软的一点,这会儿长大了一圈,肉嘟嘟的一团,抱在怀里,感觉心都要融化了。
伸手抓着朱浣浣的手,将人拉到身边坐下:“浣浣,辛苦你了,把小南瓜养得这么好。”
朱浣浣甩了两下,没甩开,加上心里是更多的担心,还是忍不住的关心:“你的腿到底怎么伤的?我怎么听医生说你不配合治疗?如果再不配合治疗,后来就要截肢?”
周砚北握着朱浣浣的手紧了紧:“没有那么严重,我只是不采纳他们的治疗建议,我的腿,我心里有数。之前受过伤,在哨所时又冻了一下,所以暂时没有了知觉。”
朱浣浣听周砚北说得轻巧,却一个字都不信:“冻一下能这么久没知觉?而且为什么要瞒着我们?我都来了,还瞒着,你觉得能瞒住吗?”
周砚北很有耐心地跟朱浣浣解释:“我也是刚从哨所下来没两天,之前直升机都上不去,我之前是让你们不要来的。而且,我不知道你们要来。”
朱浣浣愣了好一会儿:“你不知道?不是你让政委安排人去省城接我们?”
周砚北摇头:“我是让瞒着你们,爷爷和爸打电话过来,我也让瞒着了,而且也说过,让你们晚一些过来,这边天冷。”
朱浣浣就很奇怪:“那是谁安排的?还有,为啥所有人都一起瞒着我?昨天遇见的沈兰凤嫂子也是,只字不提,还说你在神仙沟呢。”
周砚北摇头:“不清楚,不过嫂子确实不知道我在医院,我回来住院的事情,也没几个人知道。”
朱浣浣觉得这些问题太烧脑,推着周砚北的胳膊:“那你老实说,你的腿到底是怎么伤的?你要是不说,我立马抱着小南瓜回去,给他重新找个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