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南夜，“是你回来时那委屈的表情告诉我的。”

司恋，“……”

战南夜忽然勾住司恋的下巴，强行让她抬头看着他，“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？”

司恋摇头，“没有。”

战南夜又低头亲了亲她，“小骗子！”

“我没有骗你。”司恋又埋头在他怀里冷静了一会儿，“我想回香江了，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。”

战南夜，“知道蓝爷爷是你亲爷爷，反而不开心了？”

司恋，“也不是不开心，就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。”

战南夜，“司恋，当年奶奶受的苦造的罪确实是蓝爷爷造成的，但是那并不是蓝爷爷的本意。

你要知道奶奶出事，蓝爷爷比任何人都要自责，这几十年来他每一天都活在自责与内疚当中。不是几天，也不是几年，而是几十年……”

司恋打断他，“所以呢？”

战南夜，“没有所以，就是让你好好想想，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。蓝爷爷年岁大了，没有几年可以活了。”

司恋闷闷地道，“我知道的。”

好不容易又认回一个亲人，可是却要面对再度失去这个亲人的痛，与其如此，司恋觉得还不如不认。

战南夜轻轻拍着司恋的背，像哄孩子一样，“要不要睡一会儿？”

司恋，“心里有事，睡不着。蓝爷爷是我亲爷爷的事情，目前只有蓝正仓和你我三人知道，不能再让第四个人知道，尤其是蓝爷爷，你要替我保守秘密。”

战南夜，“谁告诉你只有我们三人知道？”

司恋，“还有谁知道？”

战南夜，“蓝老八家的几个孩子估计都知道了。”

司恋，“他们又没有跟我在一起，怎么可能知道呢？”

战南夜提醒道，“那个小包子也没跟你在一起？”

司恋，“小鱼妹才四岁，即使听到了，他也听不懂。”

在战南夜心里，司恋向来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儿，今天怎么就犯糊涂了呢，“别小看了小包子的四岁，他的四岁跟别人的四岁不一样。”

司恋，“我知道他聪明，听他说话就能感觉到他比同龄人表达能力要清楚很多，可再清楚，他也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啊。”

反正那小包子对司恋没有恶意，战南夜也不想纠正司恋了，“好好好，他就是一个四岁的孩子。”

司恋，“你这是什么语气嘛？”

战南夜，“这也不行？那你要我怎么说？”

“你让我小心他，我就会小心的，我听你的。”司恋勾住他的脖子，“无论何时，我最信任的人都是你。”

这话，让战南夜很开心，开心之余又担心，“司恋，你要记住，除了自己，这个世界上对谁都不能投以百分之百的信任。”

司恋，“你又想说什么？”

战南夜，“告诉你人性就是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