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岁爷翻了沈容华的牌子,对方堂堂正正的侍寝。这事名正言顺,什么叫做沈容华夺了你的恩宠?
何况,万岁爷就是万岁爷。
一国之尊,天下的霸主。他想宠爱谁就想宠爱谁?
小主又是什么身份?
嘴上嚷嚷着不甘心,又有什么用?
“万岁爷己经翻了沈容华的牌子,这眼看着天都要黑了,万岁爷都要过来了,小主还是早些休息吧?”
宫女一句话说完,却见何才人眼神一下子亮了。
是啊。
万岁爷眼看着就要来了,既是来的合欢殿,而自己也是合欢殿的嫔妃,未必就没有机会。
何才人不知想到什么,隐晦的往美人榻上的戏本子上瞥了眼。
急急忙忙的扶着宫女的手:“快,快,伺候我梳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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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偏殿中,何才人在紧赶慢赶的梳洗打扮。
而正殿内,沈芙却是一脸的愁苦。
紫苏掀开灯罩,剪刀对准跳动的烛心,刚刚还昏暗的室内一下子就亮堂了。
她放下剪刀,抓头却见小主一脸的烦闷。
沈芙坐在美人塌上,一袭水红色的寝衣显得身段勾人又妩媚。
半透的薄纱隐隐约约,露出里面的肌肤犹如白雪。
这样娇怯美貌的身段,可偏偏沈芙坐在美人榻上,死死的揉着眉心:“你说,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万岁爷不来?”
小主怎么还不死心?
紫苏眼皮子一跳,连忙快步走了上前:“我的姑娘,这话可万万不能让旁人听见了。”
“万岁爷的恩宠,这宫中谁不惦记?”紫苏道:“也就唯独姑娘您,倒是嫌多了。”
这话若是被别的人听见,是要招人记恨的!
沈芙并非不知。
只是,她低下头,掌心落在长桌上轻轻敲了敲。
帝王的恩宠固然重要。可若要是让万岁爷接连留宿在她这儿,长时间下来只怕是会招惹祸事。
沈芙想到后宫中那些腌臜的手段,如针尖似的目光,稍有不注意可就是要人命的。
她才刚承宠,脚步都没站稳。若是被人注意上,只怕是难以翻身。
这当真儿是比白日做梦还要白日做梦,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人能救自己于‘水火’啊。
沈芙哀怨一声叹了口气:“我不过是想想……”
“想什么呢?”沈芙话音才刚落下,门口却是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万岁爷跨着长靴大步走了进来。
天热,哪怕是太阳刚落山却还是一股燥热的闷。万岁爷身上穿着玄色长袍,浑身遮的严严实实的。
额头上却是肉眼可见的闷出了一层薄汗。
他刚进屋,看都没看沈芙一眼。径首的往长桌旁走去。
一杯凉茶下肚,万岁爷才转过头。目光落在沈芙的脸上,一脸的笑意:“朕问你,想什么呢。”
“嫔妾还能想什么?”沈芙从美人塌上走了下来,拿起帕子替万岁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:“自然是想万岁爷了。”
她身上这件寝衣是内务府刚送来的。
水红色的长裙,颜色亮眼却又不显得庸俗。薄透的长裙间隐约还能看见里面雪白的肌肤。
穿在沈芙身上,白皙如雪,越发显得妩媚诱人。
偏偏沈芙要当做不知,穿的一副勾人魂魄的摸样,面上却是显得无辜单纯。
“万岁爷怎么这么早就来了?”沈芙眨巴着眼睛,拿起帕子一脸温柔的在万岁爷的额头上擦拭着。
“外面这么热的太阳,晒坏了可如何是好?”
沈芙上辈子就知道,万岁爷极为怕热。一到夏日里基本上少去后宫。
她还当万岁爷会等到晚上再来,哪里知道这天才刚黑人就来了。
看样子,到底还是对清早的事情耿耿于怀,气得不轻。
“你说呢?”美人就在自己的面前,箫煜低下头好好地欣赏了一番。
这才笑了笑:“朕一早就说过,莫非你不会是忘了吧。”
他边说着,边伸出手拉了拉领口。眉眼间忍不住的浮出几分烦躁。
“万岁爷想的什么,嫔妾如何得知?”沈芙低下头,面上浮出几分娇羞。
却是乖巧的伸出手:“万岁爷领口都有些湿了,嫔妾来提万岁爷宽衣吧。”
沈芙一脸娇羞温柔的道。
这些都是后宫嫔妾应当做的,沈芙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。
之前她在万岁爷面前虽是仗着恩宠撒娇卖痴,但该做的她也应当该会。
果然……箫煜扬了扬长眉,摊开手任由沈芙替自己解了长袍。
万岁爷身上穿着的是龙袍,龙袍繁琐,又生怕碰坏了哪里。
沈芙之前从未干过这活,哪怕是脱也显得小心翼翼的。
好在的是上辈子在暗室内见沈清如伺候过好多回,倒也不算是笨手笨脚。
腰封解开,浑身都像是松懈了。万岁爷立即松了口气。
一下午见了几个内阁大臣,长袍一脱,浑身都舒坦了些。
箫煜赞赏的看了沈芙两眼:“朕刚从乾清宫出来,放下手中的政务就往你这儿来了。”
沈芙听到这话,眼眸颤了颤。
她低下头,刻意朝着万岁爷露出自己羞红的耳尖。
落在万岁爷腰封处的手一点点往上:“嫔妾……嫔妾知道了。”
既是知晓逃不过,沈芙也就不逃了。
万岁爷说这话的意思莫非还不明显?左右躲不过今晚,只能想着待会儿怎么好好讨扰,让万岁爷手下留情。
光是知道?
光是知道,没有点表示?箫煜轻啧一声,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不懂事。
到底还是年纪小……
箫煜摇了摇头。
腰封解开,就是外袍。沈芙手脚也算是麻利,柔弱无骨的手一点点往上,最后落在万岁爷的领口之处时却是犯了难。
她身的纤弱,但个子在女子之中却当真儿算不得娇小。
可偏偏万岁爷身高比寻常人高大许多。
龙袍的扣子设在内侧,本就难解,可偏偏万岁爷不肯低头。沈芙努力好几次,那最后一颗盘扣却是怎么也解不开。
沈芙只得踮起脚。
头顶传来一声嗤笑,箫煜懒洋洋的掀开眼眸。见沈芙的指腹凑上来,又故意抬起头躲开。
每踮起脚解一次,万岁爷就故意抬起头。
两次下来,沈芙也就懂了。一脸无辜的抬起头,满是求饶的看向他:“万岁爷……”
“叫朕做什么?”
她声音柔弱可人,万岁爷的语气却是硬邦邦的。
沈芙暗地里咬了咬牙,盘算着是故意发脾气撒手不干了,还是使用美人计时。
门口小太监却是传来敲门声:“万岁爷,何才人求见。”
话音落下,沈芙没忍住,眼神发亮。
刚想瞌睡就来送枕头,这哪里是何才人,这是活菩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