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逢春认可的人,旁的不说,人品和医术都过硬。
“行,就请他坐堂。”颜心说,“您兼顾大掌柜,培养一个徒弟,到时候让他做二掌柜。”
张逢春道好。
颜心的新药铺开业,她给很多人下帖子,想要造势。
高调也许会招惹非议,可低调只会被埋没、被践踏。
践踏的,不止是颜心一个人,而是整个行业。
她最是不喜出风头。可想到中医的未来,她只得硬着头皮,搞一场声势浩大的开业。
她还请夫人去观礼。
开业这日,盛远山从驻地回来了。
他一袭军装,肩膀端平,整个人都透出了干练。
颜心冲他笑了笑:“舅舅怎回来这么早?”
“听说你药铺今日开业,早起赶路回来的。”他说,“幸好没错过。”
“一点小事。”颜心道。
“自己的事业,不算小事。”盛远山道。
夫人笑了笑:“那就一起去吧。”
“我包下了药铺对过的酒楼,等会儿开业完了就去吃饭。”颜心说。
夫人:“你做事一向周到。”
药铺开业这日,准备了很多小补品,比如说阿胶红枣糕等,剂量轻微,没什么药效,仅仅是好吃,送给路过观礼的人。
上午十点整,整条街的鞭炮震耳,颜心和张逢春剪彩。
观礼的人不少,夫人份量最重,还有不少的名流来捧场。
也有人顺带着来看病。
颜心叫小伙计招待宾客,观礼结束后宾客们就去酒楼坐席,那边还请了戏班。
她在稍间问诊。
她接了西个病人,都是久病不愈的。
颜心一一与病人聊,问起病情起因,这些年吃药经过,又诊脉。然后,她写了很详细的药方,又送自己配制的成药。
稍间门帘一动,又有人进来。
颜心看着来人。
年轻女郎,穿一件白色格子风衣,里面是淡紫色绣缠枝海棠纹的旗袍,婀娜多姿。
颜心微微沉了脸:“聂小姐。”
女郎是聂娇,晋城聂督军的千金。从她来宜城,颜心与她就没什么缘分。
“听说大小姐是神医,我想请个脉。”聂娇对颜心的脸色不以为意,只顾坐下。
颜心:“我今天上午的诊脉结束了。”
“医者仁心,再替我看一个也无妨嘛。”她很慷慨说。
好像她才是医者一样。
“……我也没什么大病,就是心里总想着一个人,看不见他就心里酸酸,吃不下饭。一瞧见他,满心欢喜,又因为他的冷淡而伤怀。这是不是相思病?”聂娇问。
颜心:“相思乃情志病。情志病没到一定程度,不需要请医吃药。聂小姐,您自己看开些就行了。”
聂娇深深看向她:“大夫,这病你能治。”
颜心:“我怎么治?”
“你离盛旅座远一些,管住自己,我这病很自然就好了。”聂娇笑了笑。
颜心也微微笑了:“聂小姐这病,恐怕好不了。情志病得心宽仁厚,您一样也没有。”
聂娇微微沉脸。
颜心:“今天我药铺开业,您不是来砸场子的吧,聂小姐?”
聂娇微微咬牙:“当然不是,我送礼了。”
“多谢。聂小姐,快要开席了,您去坐席。”颜心道。